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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寧姶姨母姑母竟相護,為名冊懷計隨往公主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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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寧姶姨母姑母竟相護,為名冊懷計隨往公主府

餘寧姶發蒙地坐在皇貴妃的腿上,動不敢動,又不敢坐得太實,雙腿腳尖撐著地,即是緊張又是累,冒了一後背的虛汗,由著皇貴妃對她又是摸摸手,又是捏揉胳膊,還時不時地撫撫背。

“快下來吧,別再累到了娘娘。”餘曇見了不妥,坐立難安。

喻雪一身便衣,穿的很是尋常,連舉止也少了些制約,只大方地言笑說:“我就喜歡這孩子,和旁的孩子不一樣。”

餘曇實在看不下去,起身將餘寧姶從皇貴妃身上拽起:“十多歲的孩子了,見天地長,回頭坐得您腿酸。”說著,她將寧姶拉到自己的身旁。

兩人是對著坐的,喻雪抓空的手懸在半空,不得不悻悻地收了回去。

餘寧姶慶幸姑母此舉,不然她都要累死了。

她乖乖地侍立在自家姑母身旁,低著頭,一副乖巧的樣子。她時不時地去偷看喻雪,細看自己那個俊逸的未婚夫到底有幾分像他的母親。

六、七分是有的。

喻雪眼睛離不開寧姶的身,看不夠地看。幾個人沈默了有一會兒,喻雪開口說:“我知道姶兒是受過苦的,身子是嬌弱的,本想跟皇上說推了這差事,可是……”

寧姶一聽,緊張地巴望過去,眼圈都紅了。

瞧她這般在意,喻雪緊忙慈笑說:“可我知你不是尋常女子,是珍重生命的,便沒有和皇上說,非但沒有,還在皇上面前十分地誇讚你。”

寧姶一聽,嘴角都要揚到耳朵上了。

餘曇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她知道,這丫頭擰得很,就不是個安分的。她這個姑母就是再不放心,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,故只能多派人手,護她周全。昨夜還念叨,最好是憲王把她給早娶了,好好的管教約束,她也就省心了。

喻雪又說:“只是我十分擔心你的安危。”說著,她寬慰地看向餘曇,“好在你姑母可是個厲害的,聽聞這裏是高手如雲,既如此,你便安心地去做,宮裏宮外只管放心便是。”

餘曇遮面羞容一笑:“娘娘真是太擡舉我了,我不過就是個寡婦,哪裏有那麽多本事,還是要娘娘多愛護我們姶兒。”

“她,我自是要愛護的。”

這話惹得廳堂裏的人一怔,連下人都覺得皇貴妃娘娘這是偏愛過頭了,且竟沒有個緣故,難道這就是一見如故?還是自家姑娘太過名學聰明,已經到了人見人愛的地步?

不管怎樣,四姑娘是太有福氣了,連婆婆都這般疼愛。

餘寧姶亦感到受寵若驚,心裏甜滋滋的。

想來穿越過來也沒什麽不好,這麽多的人疼愛自己。

見境遇如此之佳,寧姶索性轉身對餘曇提起:“姑母,既然皇貴妃娘娘都這麽說了,那您,那您去公主府赴宴,可要帶上我。”她口氣變得遮掩,“因為我是查案麽,雖然現在沒什麽進展,但若是多見見人……”

餘曇豎起手來,雖是克制,臉還是不免冷了下來。她說:“你說你哪次出去,是安安穩穩地回來的?”

寧姶急得甩手抖肩:“姑母……”

喻雪見此掩嘴一樂,卻漸漸鼻子發起了酸。

從前,這孩子若是有所求,也是這樣耍賴撒嬌。

見此,喻雪心有觸動地擡起手來:“不過就去赴個宴,既是怕有危險,未免公主介意,那便多派些個人手暗中保護。我看郡主不如明著叫跟兩個,我在暗中也派上幾個,這樣必是穩妥的。我看這孩子,真若查不出個水落石出,只怕也難安寢。”

餘曇聽了不好再說什麽,只得點頭同意。

餘寧姶內心狂喜,越發喜歡這個未來婆婆了。

……

對外大家都叫公主府,實則門牌上還是有人家婆家的姓氏的。

餘寧姶見了並不覺得意外。

這是給足了夫家面子,但實則長公主在這個府上是一人獨大,她對外撐著府上的顏面,對內說一不二。

今兒是周府老爺的七十大壽,真若是出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,恐怕那層遮羞的紙就要被捅破了,長公主還是長公主,周府就未必是從前的周府了。

像是這等子文官,加上是長公主的婆家,如若去世,勢必會得個太尉的封賞,寧姶深覺這個周府恐怕得不到這份殊榮了。

除非今兒名冊不在你們府上。

“姶兒,還楞著幹什麽,還不快進去。”餘曇心裏蹭蹭地冒悔意,若非皇貴妃說情,真是不該領這丫頭來。

“知道了,姑母。”

“一天腦袋瓜裏指不定在琢磨什麽,真是愁人!”

……

“姶兒見過二位尊長。”廳堂裏,寧姶故作緊張害羞的模樣,實則是不比這些個說慣了高大尚吉祥話的千金們,四個字的,四個字的,妙語不斷。

臨來的時候,馬車上,餘曇是一頓囑咐,該怎麽稱呼,寧姶卻一心想名冊會在哪裏,故都沒有記下。這番簡化,氣得餘曇鼻子直竄煙,瞳孔都快翻沒了。

寧姶卻想,人家從天不亮就聽吉祥話,說的再妙語生花也沒什麽特別,在他們眼裏,特別的只有說話人的身份和背景。

“果真是郡主身邊養著的孩子,出落的這樣可人。過來,讓我來瞧瞧。”說話的是周家夫人。她長得清瘦,膚色暗黃,是個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有精神的人。

餘寧姶看了姑母一眼,餘曇示意她過去,她便垂著嬌羞的面,挪著輕盈的步伐,到了周家老夫人跟前兒。

周家夫人笑得滿臉的皺紋帶起,上下摸著寧姶的胳膊:“多水靈的姑娘,長得真是俊啊。”她握著寧姶的手,笑對著廳堂裏的眾人,“還是咱們憲王有福氣,能娶到模樣這般出挑的。”

在旁侍立的長公主緊色一笑:“皇上和皇貴妃選中的人總是不錯的。不過聽聞咱們憲王雖多年未回京,卻是將梁州打理的疏密有致,繁榮興茂,有福氣的該是這丫頭才對。”

“是啊,是啊,是個有福氣的姑娘。”說完,周家夫人訕訕地看了周家老爺一眼。

周家老爺今兒是七十大壽,寧姶瞧不出他臉上有多高興,細看倒像是有幾條很深的愁紋。他和他夫人倒是很有夫妻相,都是清臒之人,也都看起來精神不濟。

餘曇心裏明白,即寧姶瞄準了這裏,那這裏就難保是幹凈的,況且這駙馬素來名聲不好。只是,今兒到底是這周大人的七十大壽,自家父親被鬧了一場,一夜多了不少的白發,便心有不忍。

場面略有些冷場,長公主忽地上前,摸了摸發髻,停在一紅寶石簪子上,將其拔了下來,拿到寧姶面前:“這是本宮及笄那年,母後為我打的一套首飾中的其中一件。本宮素來喜歡,聽聞你不日要與你姑母去到梁州,這個便是我送你的送行禮,願你們姑侄一路平安。”

寧姶詫異地擡起頭,看著長公主冷秀清麗的一張面龐,無存他意,雙眸帶著長輩的慈愛,這令寧姶心裏不禁被攪動了起來。

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,想到她的丈夫竟是那樣一個汙穢不堪的人,真是不免對其心生憐憫。

為了公主的這根釵子,也該將那駙馬早日除去。在餘寧姶這個有現代思想的人看來,就該渣男斬草除根,長痛不如短痛,千萬不要為了面子委屈自己。

“姶兒,既是長公主的心意,便收下吧。”餘曇含笑道。

寧姶這才帶著笑意將禮收下,敬道:“姶兒謝長公主厚愛。”

而後,一圈的人寧姶都一一問了安,只有面對顏家長媳錢氏的時候,寧姶顯得十分的不自然,既是勉強又是不情願,一丁點笑容都擠不出來。

餘曇對她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。

眾人都知道他們兩家有親,姑侄倆卻一點熱絡勁沒有,不免令人唏噓。

尤其現在庶女案鬧得沸沸揚揚,連皇上都親下了聖旨,現在這個毛娃娃就是這個案子的主導人,如此態度,不免令在場的其他人心生些想法來。

難道這個案子和顏家有關系?

餘寧姶知道會是這個結果。雖據她所知,在這個案子中,顏家的牽扯並沒有這個周府多,可她仍然更加憎惡顏府,和錢氏的母家,寅國公府。

在她眼裏,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。

拜過這些人,寧姶出了門就想立刻出去逛逛,餘曇知道她又要“不安分”了,一個眼神瞪過去,叫她乖乖地跟著自己,不得瞎逛離開她的視線。

“姑母,這府裏的地圖我都熟記了,為的就是……”寧姶已經急不可耐了。

餘曇一個厲眼射過去,寧姶只得耷拉下腦袋。

什麽嘛,皇貴妃都說可以了,姑母你真是的!

如此,寧姶只得順從地跟在餘曇身後,看情況見機行事了。

……

餘曇沒有讓寧姶特意做什麽打扮,穿得雖精致,卻不顯眼,奈何她天生麗質,人堆裏總是那個最出挑的。

在門口的時候,來往進去拜禮的男賓路過她身旁,無不將目光留在她身上。

恭王甚至直接開口,當著餘曇和餘寧姶的面說桓胤艷福不淺,竟得此貌美的王妃。

餘曇給了一個白眼,稍稍頷首後,得了對方的回禮,便拉著寧姶離開了。

“什麽東西,堂堂皇子,竟然如此出口輕浮!真若是皇上將你許配給他,我就是拼了命,也要攪黃了這親事。”餘曇壓著聲響,氣哄哄地說。

寧姶倒是無所謂,只淡淡道:“他就是隨口一說,他都有正妻了,難道還要我給他做妾?姑母不必生氣,好在昭桓胤他有娶我的命,嘿嘿,便宜不了別人。”

餘曇瞥了她一眼,經過兩個人堆後,對著餘寧姶嗔怪:“那是憲王,怎可如此直呼大名,真是少教!”

寧姶一個傻樂,吐了吐舌頭。

她想起那個懿王,眼睛溜溜地轉了起來,沒憋好笑。

他居然和我打聽二姐姐,一看就是對二姐姐有意思。看起來是個戀愛腦,堂堂皇子居然是個戀愛腦,真有趣。

餘曇:“你在那傻樂什麽呢?”

“沒,沒什麽。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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